柒川夜话

[霸图微粮食][韩叶]万事如意

* 和去年一样，迟到的韩队生快^^ 只是没时间，但是一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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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荣耀联赛常规赛将近尾声。积分榜上梯队分化，大局已定，厮杀未止，最终王者悬而未决。

晚上十点三十。赛后的记者招待会仍在进行，会场内观众已被清空，从外部看去，亮着灯的只有楼道和寥寥几个房间。

 

“哎……我是真的觉得咱今天发挥算可以的，没什么失误。”

脚步声从亮着灯的房间涌入原本安静的楼道。李艺博忍不住把在招待会上表达的感想又嘟囔了一遍。

“可惜对手状态更好。”季冷说。

“你们说，叶秋吧，这周生病不好么？上周打夕火他没上场，嘉世赢了；这周打我们，他猛虎出柙啊，嘉世又赢了，你妹啊。”于天，霸图的剑客选手，在擂台赛上被一叶之秋的炫纹射得欲哭无泪。

“出息！”韩文清骂道。

“就是，”队员们集体啐他，关系铁的伸腿拌他，“出息！开除霸图队籍！”

于天：“不说了成吧，糟心。”

“这就回去了还是找个地儿再搓一顿？刚好韩文清生日嘛。”沉默了一路的玩骑士的兄弟身体力行地转移话题。

李艺博：“……你哪周打完比赛找不到理由再去搓一顿的？”

“比赛前吃不舒坦，比完了弥补一下不行啊？韩队？”

韩文清表态，没拒绝也没赞同：“输了你倒吃得下？”

于天：“就是，输了你都吃得下，还说赛前吃不下，逗我呢？中午分蛋糕，你拿那块最大！”

“野馄饨约不约？就问你们约不约！约的打1！”

四五个巴掌捶在他背上屁股上：“1什么1，打你哦！”

 

头顶的灯不堪其扰地闪烁了一下以示抗议，小团队集体静默了一瞬，看天看地。笔直的楼道在右手边岔了一块出去，大家下意识地张望一眼。

自动售货机泛出的光更亮，印着跟前一人的侧脸惨白一片。

“谁？”李艺博小声喝道。

“咳……”那个人影转过身来，红色的队裤，深蓝色套头衫。全队在楼上接受采访，这位作为队长照例缺席。叶修招呼道：“好巧啊，又见面了。”

顶灯又呲拉两声。

霸图战队：“……”

“荣耀之神眷顾的男人，连出场都自带特效。”于天忍不住吐槽。

叶修客气道：“太鸡肋了，可能是你们的特效。”

沉默。

叶修自己打破沉默。

“生日快乐。”他向韩文清笑笑，“呃，不要被今天的比赛结果影响心情……和胃口。”

“滚蛋。”韩文清第一反应怼回去——这人“杀熟”，绝对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末了他还是挺潇洒地头一点：“谢了。”

叶修带着笑意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回去看了一眼自动售货机。

“机子没坏吧？”季冷怀疑。

“买啥？带钱了么？”韩文清随口切中要害。

叶修双手插到裤兜里，裤兜空空如也：“我们休息室，没饮用水了。”

霸图队员面面相觑，眼神中写着不知道不清楚我们休息室可多饮用水——记者招待室也可多。

叶修读懂了，情真意切地控诉道：“你们就是这样区别对待远道而来的朋友们？”

租借的会场，外包的接待，哪个偷拿你们瓶装水啊。

Q市距离H市航班两小时，谁没坐过啊，好远哦。

“喝什么？”韩文清不和他嘴炮，掏出钱包，走上前去。霸图部分的发布会结束，他们是揣上了随身物品准备离开大楼的。他一式一样地问自家队员：“喝什么？”

霸图队员又面面相觑：本来没需求的，现在赶快想想怎么宰队长。

“水吧。”

“可乐。”

“雪碧。”

要吃野馄饨那位：“队长我要哈啤酒。”

于天逮着空当报复回去：“啤什么酒……太皮了你，开除队籍！”

 

韩文清自作主张给叶修刷了瓶纯净水，头也不回地递给他，接着刷别的。

叶修一口气喝掉半瓶，也没闲着，蹲下身接着饮料抛给霸图各位，一边还跟韩文清道了声谢，心有余悸：“我都准备去厕所喝自来水了——你洗手时有没有觉得水龙头出来那水颜色发白？”

韩文清差点被他苦哈哈的语气逗乐了，鬼使神差般问道：“我们去吃宵夜，你来不来？”

叶修难得地愣了一下：“你确定？”嘉世队长赛后脱队和霸图全员哈酒撸串……虽然跑出去没人知道他是嘉世队长，但嘉世队员会知道呀。霸图队员已率先开始就地灯影下凌乱。

韩文清：“怕了？”

叶修按着胃感受了一下：“怕吃穷你们。”

韩文清表示不屑：“凭你？”

季冷回忆：“说起来，去年我们和嘉世聚过一次，你好像没来。”

叶修跟着回忆，哪一次啊？那一次队里有位主力选手家人急病临时请假缺席比赛，嘉世矮子里面拔了个替补，结果个人赛输完两场擂台又送出两分，他在团队赛手速爆炸才力挽狂澜抢回五分，自觉吃饭不一定拿得稳筷子，就先回旅馆歇着不去丢人了——你以为你们霸图很好对付？输一场不打紧，整个嘉世也没指着那一场的积分——但能赢为什么要输？

“这次补上了。”韩文清说，扫了一眼人头：“我们八座SUV, 刚好带你一个。”

他确认完老板兼司机的短信，把自己手机递给叶修：“和吴雪峰说一声，你们队没活动的话一起。”

“叶秋你手机呢？”有人顺口问道。掉了？在休息室？借别人了？

叶修低着头还算熟练地摆弄韩文清的手机，非常潇洒：“不用。”

于天若有所思：“你们说，如果我也把手机戒了，水平……”

“不会的。”季冷冷静打断：“你省省。”可别在叶秋面前丢人了。

 

短信发送成功，一时还没回复。叶修郑重地告知霸图诸位：“事先说明，他们不一定来，我一分钱没带。”还挺押韵。

“叶秋你完了。”狞笑搂肩。

“听老哥一句，为了一顿宵夜，不值得的。”故作诚恳。

“干什么干什么？”叶修闪开那条手臂，“韩文清你不管着点？”

管谁？管你管他们？韩文清嘴角一扬：“管吃管送，看你表现——还住老地方？”

“换了换了。”叶修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一手夹着水瓶，一手捏着手机，掌握了人质似的偏头看他。

“嘉世，第一批富起来的战队。”李艺博忍不住咂了一下嘴。

韩文清毫不犹豫：“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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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简易蓬子，蓬内蓬外几套桌椅，半空几点残星，浮着烟火气。

“喝什么酒？”

“啤的。”

“青啤崂啤？”

“必须青啤。”

“一厂二厂？”

“一厂的吧。”

“先来多少？”

“一箱？不够再加。等一下哈……叶秋能喝多少？”

叶修：“我以为我只是来吃馄饨的……？”

 

野馄饨摊不只有野馄饨，还有海鲜烤串，还有瓶装的袋装的桶装的酒。

霸图集体在车上换了件外套，配上黑色的队裤更是泯然众人。每桌都人头攒动，热火朝天，无暇关心新来这桌是打电竞的还是打篮球的。第三赛季，荣耀很火，第一届全明星赛的举办空前成功——但犹不够。荣耀选手还带不太动明星效应。如果播放大漠孤烟的战斗视频，可能会有很大一批年轻人驻足，说这是拳皇，但如果立一个展台，请韩文清去做代言，有多少人会认出他进而买这个账就不太好说。

 

叶修号称“只是来吃馄饨”，也没人劝他的酒，但一瓶酒开了盖放他右手边他也没拒绝。除了霸图老板，一桌都是二十出个头，永远吃不饱的年纪，原本是六七分饿，见了食物变成十分。汤水串串甫一上桌，没人嗑叨，如狼似虎。别人是撸着串对瓶吹，叶修撸着串就两口馄饨大骨汤汤底，咸了还喝那瓶矿泉水。韩文清就坐他边上，也挺节制，一瓶青啤还剩大半，看着他矿泉水见底便问还要喝什么，很有东道主的风范。

叶修后来觉得，大概是那天的风太烟熏火燎又缠绵蕴藉，让人张脉偾兴，心生魔障。

“我尝尝这个……”叶修把酒瓶子捞近一些，“……是不是比别的啤酒好喝。”

馄饨新鲜热乎，排骨热乎新鲜，他吃得袖子半卷，额头见汗。他额发偏长，这会儿用手一拨一撩露出额头，发型凌乱，眼神明亮。

韩文清酒到喉头，莫名呛了一小口，手臂遮着咳得脸色发红。叶修没良心也没坏心地乐了，拍拍他的背：“没事吧？”

韩文清甩他一个眼刀，清清嗓子：“听说你上周生病，没事了？”

“早好了。”叶修说。不知是感冒了还是吃坏了，一整天低烧呕吐缺水，被押到医院验出流感阴性电解质正常后就放回家吃感冒药了。也就是打弱旅夕火他能缺席，不然铁定和陶轩掰手腕说让我起来我还能打——掰不掰得过另说。陶轩舍不舍得掰他手腕另说。

“那你喝吧。”韩文清说。

叶修：“没好透不让喝啊？”

“吃药不要喝酒。”

叶修“嗯嗯”应了两声：“那么细心啊？平时不喝的，职业选手的素养。”

被他这么一说仿佛很没有素养的韩文清怀疑地看着他：“喝过没有？”一喝发现酒精过敏咋整？

“喝过啊！”叶修提高音量，“度数比这个高的。”杨梅酒，母上自制，每次一口，传言止泻助消化。

韩文清严重质疑他的酒量，瞅瞅他，瞅瞅酒瓶，再瞅瞅篷子边上立着的金属制大酒桶，委婉地提醒他民风差距：“这种瓶装的，我小学就能一天两瓶。”

叶修：“……膝盖摔破了酒精消毒啊？度数不够吧？”

他在韩文清有机会拿大巴掌呼他前起身，跳开两个身位格，找杯子去了。半晌，拎了个大肚扎啤杯回来，往酒瓶旁一放，更无语了：“我靠，杯子比瓶大。”

韩文清从鼻子里哼哼两声：“对不住啊，地方小，选择少，吓到你了。”

 

季冷以吃为主，不怎么说话；李艺博左右逢源，和谁都能聊上两句；韩文清和叶修挨着，找他说话的人也少了，毕竟谁闲得慌要招惹叶秋嘴炮啊；逗比欢实的骑士剑客神枪手三人小团队，照旧逗比欢实笑出猪叫；霸图老板四十不到，腆着四五个月左右的啤酒肚，喝酒为主吃菜为辅，绕着桌子和每位队员都聊了一段后，回到自己座位，没坐下，用酒瓶点点桌子。

一桌人纷纷站了起来。

“坐坐坐。”老板说，手向下压。

一桌人又坐回去，和喊完了“老师好”的小学生似的。叶修夹在当中，指望着万能的吴雪峰赶快把嘉世军带过来救驾。

“中午蛋糕也吃了，”老板说，话音一转，“比赛还是输了。”

神枪手输了个人赛，自觉往前仆倒。

“输了我们也在积分榜上领先嘉世。”

叶修微微一笑，眼中倒映星芒。早期的几家战队各占一隅，全力相博，却也互通有无，为荣耀的改进和推广而戮力同心。霸图的老板自然是要鼓舞霸图的士气，也没把他当个外人。但，今天积分榜上领先，明天却未必。荣耀大好版图，未知鹿死谁手。

“队长，是一支战队的灵魂。我有幸，有韩文清，有在座的各位，在最好的年纪相陪。”半瓶啤酒，一饮而尽，酣畅淋漓。

李艺博：“韩队生快。”一饮而尽。

于天：“霸图加油加油加油！”一饮而尽。

季冷：“目标总冠军。”一饮而尽。

韩文清：“队伍的灵魂，是要赢的决心和为之付出的努力——干杯。”

刚干掉半瓶的，又开了瓶新的。叶修刚倒了一杯底的酒——厚度3厘米——准备尝尝，就被韩文清的酒瓶挤着抵着，和许多酒瓶撞作一处，发出脆响。

敬韩文清，敬冠军荣耀，敬要赢的决心和为之不懈努力的自己。

叶修头脑一热，跟着把他那3厘米干见底了。馥郁的麦香伴着啤酒特有的苦味在唇齿间流转。

确实是比别的啤酒好喝，叶修判断。尽管他喝过……或者抿过几口的“别的啤酒”种类小于等于一。

“哈哈哈哈哈，叶秋你的酒量，我可以笑三天，哈哈哈哈哈！”提议哈啤酒的率先放下空酒瓶，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你先笑着，季后赛场上见。”叶修慢悠悠说着，微微晃了晃脑袋。原来“晕”不是一种错觉，这一晃，更晕了。

叶修扶了下额头，转过身，朝着韩文清的方向侧着抱住椅背，树袋熊似的，故作镇定地招呼他：“老韩……手机借一下。”

“吴雪峰说快了，在找停车位。”队员们正开始敬他的酒，韩文清百忙之中看了一眼手机，反手递给他。

“我快不行了，你们别乱来啊……你们车牌号我还记着呢，”叶修嘟囔着按亮手机，“鲁U……”

季冷正说到：“老样子，八个字什么都有了。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生日快乐啊。”

于天正嚷嚷：“十二……加语气十三个字！”

李艺博正照葫芦画瓢：“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还没与嘉世的大队伍回合，他们只是“意思意思”，没敞开了吃喝。喉结起伏，灌下四五口，互一点头。

韩文清一抹嘴，想起来回头看一眼叶修：“你刚……你还能行？”

“略有点晕。”叶修寻声从臂弯间露出大半张脸，还是白白净净，看着十分正常。

韩文清嘴角一抽。

“那啥，我就不祝你‘万事如意’了吧，”尾音拖沓沙哑，“唔……祝你勇往直前，不忘初心。”

“毕竟你要是‘如意’了，咱的三连冠就没着落了。”

叶修冲他一笑，年轻的脸庞温暖美好。

 

—END—

 

 

* 关于Q市青啤等描写参考众多网页，剩下的靠脑补，我尽力了……

* 于天：霸图战队职业选手，剑客，仅在网游中被间接提到过（原作第251章）。
按职业寿命，肯定不是在第四季前出道的。不想脱离原作想人名了，此处强行出现在第三赛季。

* 下次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