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川夜话

[全职/韩叶][ABO生子]夏实 (7)

* ABO生子，傻白甜OOC趋势，慎慎慎。

* 终于写到戒烟梗口拉，图戳阿玥 XD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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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总是相爱容易相处难？相隔两地时，他们火热，投入，彼此欣赏；当走到一起，爱竟成为负担，鸡毛蒜皮柴米油盐皆可吵。男人总是自私而热情易逝的 ……[查看全文]”

右下角跳出的弹窗被迅速点叉关闭了，随后，这个页面广告呈百花缭乱之势的XX育儿网也被判了死刑。韩文清转头看了一眼聚精会神对着另一台电脑坐姿懈怠十指如飞的“相处对象”，心道：净扯谈。

这会儿空当，叶修已经点击了文档保存，伸懒腰把自己伸成了一颗迎风招展的歪脖子树。树在风中奄奄一息地说：“饿了。”

果园主人：“想吃什么？”

叶修：“随便吃点，冰箱里还有几袋饺子。”

韩文清：“附近新开了家砂锅店。”

“哦，那叫外卖吧。”

“走过去差不多十分钟。”

“决定就是饺子了！”

“走，”韩文清不为所动，“吃完散散步消化消化，别整天坐着不动。”

叶修两眼发直，“我可能撑不到十分钟以后了。”他中午也没什么胃口，应付了一顿，下午还跑去做了个检查，先前打报告时不觉得，一停下来就饿得头晕心慌的。

韩文清觉得他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消耗，怠慢不得——虽然另一个“人”目前只有媲美苹果籽的体重，便下楼翻了两盒手工巧克力出来，看着他吃了几块垫肚子：“我去下饺子。”

叶修点头，心有余悸：“完了咱就不去散步了吧？感觉提前步入了中老年行列，我怀疑下一阶段就该去广场上跳《小苹果》了。”

 

吃完饭，韩文清一个人开车去超市拎了大包小包的回来，一部分留在楼下，还有一部分放在书房，购物袋们靠着角落委委屈屈地站成一排。叶修做完计时训练后溜达过去大阅兵，点点这个拨拨那个，多是些小包装的枣类、坚果类零食和全麦饼干。

韩文清在主卧给未来丈人丈母娘打电话，背对着门口，帘子掩住一半的窗外是幽深的天际和远方的零星灯火。叶修悄无声息走到他边上的时候，他刚从叶修怎么样自己怎么样过渡到了他和叶修共同打算要怎么样，而“怎么样”这笼统的三个字大可用更为简短的两个字精准点明：结婚。

那头讲电话的是叶爸爸。结婚这事儿他们夫妻俩私底下议论得不少，问过叶秋、旁敲侧击地敦促过叶修，却从未直接施压给韩文清。乍一听说婚事被提上日程，这位平素不苟言笑、曾对大儿子的随心所欲颇多不满的老干部沉默了片刻，讷讷地一迭声连说了三个好。

随后被叶妈妈接过了话茬。母亲总是最爱操心的那一位，何况对方说要结婚的对象还是家里的Omega, 就算这个Omega常年横着走，也毕竟是容易吃亏的那一方。作为他们那个年代的高级知识分子，叶妈妈慢声细语地把掏心窝子的话控制在了三分钟内，其间韩文清只剩下了“嗯是好我知道”的份。叶修杵在一边眼观鼻口观心，听了七八成去，被自离家出走后父母不宣于口的关爱撞了满怀。

“反了他了，敢欺负我，”叶修冷酷地想，“哥虐他一战队，训练营的也不放过。”

想想是凶残了些，何况时过境迁：“敢欺负我，还想不想孩子随自己姓了。” 

还没完。在叶秋也跃跃欲试地喂了一声后，叶修冲韩文清比了个手势，接手了已经有些发烫的手机。

“喂喂……”

“喂，老哥！”

叶修把听筒拿远五公分：“别嚷嚷，稳重点啊年轻人。”

“切！”叶秋激动，“哥，你们什么时候领证办酒席？……哦哦老爸说要你们抽空回来一趟。”

“再说再说，”叶修敷衍，“别的没啥，让爸妈回头把户口簿寄过来，要用。”

“唉老哥你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婚姻状况那栏改成已婚了吗，”叶秋惆怅了零点三秒，“回来一趟自己拿呗！”

“一时半会抽不出空……”

“韩文清呢？跟你求婚了没？你把电话给他，我还没和他说上话呢。”

“这轮得到你操心么？”叶修教育他，“还有，怎么能直接叫老韩名字呢，有没有点礼貌？我把电话给他，你先叫声哥哥听听。”

“哥夫！”

“算了……”叶修冷静地切断了电话，“老韩，过来帮我看看韩国那个拳法家。”

韩文清：“还没说你肚子的事儿。”

“我肚子不急，”叶修拉开床头的抽屉，熟门熟路地在一堆杂物里翻找出半盒烟，“等他们提了再说，估计也就这两天。”

他在韩文清的虎视眈眈下无比心塞地把烟倒进了纸篓里，以示一刀两断之心。

 

“这两天”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

叶修和韩文清把最后一场团队赛录像对比着韩国队VS美国队时由拳法家制造出的赛点前进后退地看了几遍，往赛后总结里加了几笔，便随手登了QQ挂着机。新的工作合同还未如期发送到他的邮箱，大概真的是被冯宪君打回去甄正Omega相关条例了。叶修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心神不宁的。他还没来得及在继续写报告和开小号上荣耀中做出个选择，裹着红围巾的企鹅就嘀嘀嘀地秀起了存在。

老弟：哥，老爸老妈在商量抱孙子的事儿，我来知会你一声。[/微笑]

君莫笑：怎么，你有对象了？

老弟：这关我什么事！

君莫笑：弟弟，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件事上也该用点心了。

老弟：点心……[/蛋糕]

老弟：老妈说你们再不考虑要孩子，晚几年你就要变成大龄产夫了。[/蜡烛]

君莫笑：……

老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扯开话题啊，反正不会是我生。

君莫笑：哦。

老弟：哦是什么意思！

老弟：说说，你们三年内有没有这个打算啊？

君莫笑：有。

君莫笑：正在努力造人中。[/奋斗]

老弟：？！

老弟：这么干脆，都不像你了，盗号了吧？

君莫笑：你是M么……[/汗]

老弟：好好好，我的任务完成了。

君莫笑：嗯，跪安吧。

老弟：说真的啊，你又小半年没回家了，要嫁人前赶快带韩文清回来让爸妈念念你们。

老弟：哥夫。

君莫笑：有空的吧。

老弟：多远啊，飞机单程两小时才。

君莫笑：再等等，这两个月不太方便。

老弟：有啥不方便的？

君莫笑：不方便坐飞机。

老弟：……？

君莫笑：……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老弟：[/发呆]

君莫笑：[/汗]

老弟：[/抓狂]

君莫笑：不说了。

君莫笑：我这还有事，别再打电话来了啊。

叶修熟练地把QQ设置成了消息屏蔽模式，对着一文件夹的录像视频和文档毫无效率地发了会儿呆，感觉不在状态，而他鲜少会处于这种状态。

韩文清正在浏览网页，把所有想得到的相关问题都拉进搜索栏跑了一圈，力求心中有谱。他没戴耳机，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叶修那儿安静得有些过分，随后椅子就被人踢了一脚。韩文清转过椅子：“……你脸怎么那么红？”

叶修面色不善：“不只，我还心跳加速，注意力分散，焦虑马上就要化作实体突破囚笼了。我想……”他自己把最后两个字咽了回去。

韩文清下意识回头扫了一眼电脑屏幕，鼠标滚轮下拖网页。叶修跟着瞟了一眼：《这书能让你戒烟》（[英]艾伦·卡尔）PDF下载。

“看看？”韩文清好声好气地提议。

“没兴趣。”

“出去走走？”

“不走。”

“吃点零食？”

“撑着呢。”

韩文清有些好笑：“试试戒烟口香糖？”

叶修：“……”

韩文清：“你别多想，怀孕禁用的。”

叶修白他一眼：“你说说，为啥要孩子的是你，被迫戒烟的是我。”

韩文清：“因为我没瘾。”

叶修揉脸。

韩文清忍不住嘴角上扬，再努力扳回去，跟抽筋似的。饭后容易犯烟瘾，由于尼古丁戒断症，叶修的智商和逻辑显然是手拉手离家出走了，硬生生把他的理直气壮降级到无理取闹的地步，新鲜极了。

“有什么好抽的？”

“提神。”叶修少年起便混迹网吧，他去的大部分地方都不会像兴欣网吧一样分设吸烟区和禁烟区，往往是烟雾缭绕，鱼龙混杂。苏沐秋小小年纪的带着个苏沐橙在外流落，做代练打黑赛不免接触不少社会人，你来我往间递递烟是稀疏平常。叶修见得多了，试了，深觉吸二手的多冤啊，自己吸一来通宵醒脑，二来易于融入环境，三来……他的性别应该是男性Omega没跑了，以防万一烟味还能遮遮身上的味道。那时他还抽得不狠，两个未成年人又要凑钱买设备又要维持生计，有烟就过把瘾没有就算。再之后，苏沐秋出事，他一个人加入嘉世。烟是没什么好抽的，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你不懂。”

韩文清看他颓废沧桑得跟什么似的，差点没冲他脑门呼一下子：我不懂，你懂个屁——可眼下还得客串一把循循善诱的辅导员角色：“你试着戒烟多久了？”

“一周左右……”叶修略心虚。他在世联赛后期忽然发烧腹痛，之后还偶尔会轻微地腹部痉挛，上网查了可能是传说中男性Omega在孕初期多会遭遇的“子宫生长痛”（*注1），只是人生地不熟加上担子重日程紧张，一直到打道回府他都没机会去买传说中的验孕棒一验究竟。身体的感受做不得假，怀孕的可能十之七八，烟得戒着，戒得艰辛万分。作为十多年的资深烟民，他一停烟就头疼烦躁，全身发冷，白天尚可勉强维系，顶多表现得更嘲讽，夜深人静，弦断了，少不了要鬼使神差地蹭到吸烟区点上一根，极浅地吞吐几口，按掉，跑回房间接着伏案。

如果说先前他还能以特殊时期、须保证最佳状态全力以赴为由，现在肚子里有球是板上钉钉了，他也不再有任何理由因自身的意志力薄弱而使那只球承担可能的风险。

韩文清转向显示器，语气平板地念给他听：“‘只要停止吸烟一小时，人体血液中的尼古丁成分会下降到四分之一；停止吸烟七十二小时，尼古丁在人体内的反应就会完全消失。’……你不只七十二小时了吧？听听，‘许多人之所以无法摆脱烟瘾，并不是因为生理上的依赖，而是心理依赖——’（*注2）”

叶修满不在乎：“十本书里一半都这么说，尽是些废话。”他目睹着韩文清毫不犹豫地把一整本“废话”右键另存为了。

叶修干笑：“怎么，还以为你要去买正版……”

韩文清：“太慢了，先看起来。”

他的背脊挺得很直，眼神专注，眉心习惯性地微蹙着，眉尾拔得更高，因而天生带了副太过凛然的凶相，叶修却莫名想起了苏沐橙很久以前发给他的一个所谓心理学家新发现：面露凶相的人，其实有颗柔软的心（*注3）。他被自己冷了一下，低头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老韩，你转过来。”

韩文清疑问地回过身。

叶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嘴里没根东西叼着确实感觉怪怪的，特别闹心，特别想找人麻烦。”

韩文清心道：看出来了。

叶修：“你觉得用什么可以缓解代替一下？”

BOSS没门，去超市买些棒棒糖可以考虑。

叶修是坐在老板椅上滑过来的，三言两语的，靠得更近了些。韩文清看着他用洁白的手指漫不经意地点了点嘴角，笑容里有股子说不出的哄诱。他用自己的嘴唇撞了上去。

这个吻接得虎头蛇尾。没啃一会儿，韩文清的手机大喇喇响了起来。叶修用小尖牙咬了一口他的嘴角，不怀好意地提醒他听电话。韩文清置之不理，倾着身子把那两片上扬的作怪惯了的唇瓣叼回去，一手扣着他的后腰，没分没寸地揉了两下。叶修的呼吸登时乱了，拧着腰往下滑，又被固定在半个拥抱里动弹不得。他在过了电般的酥麻里手忙脚乱地扑腾了几秒，挣扎着拎住韩文清的后领把这口“烟”强制终止了。

韩文清扶住他，鬼使神差般的又按了按腰椎附近的位置，感觉怀里的人立竿见影地软了下去。Omega的身体在发情期内敏感无比，但平素少有这样随便一碰就丢盔弃甲的，多半还是要归因给……韩文清转而握住他的侧腰，曲着拇指远远地贴着他平坦的小腹蹭了蹭，小心翼翼，隔靴搔痒似的。

铃声响到现在，终于消停了。二人在这片突如其来的寂静中无语对视了一会儿。

这具身体不会好了，叶修迅速下了结论。他故作镇定地敲敲韩文清的手腕，示意他老实点。

“那啥，”他咳了一声，“书就别费时间看了。我你还不知道么，言出必行，冠军说拿就拿，烟说戒就戒。多大点事儿。”

 

未接来电：叶修 家

QQ消息盒子：

老弟：哥！！！你是不是有了！！！

老弟：说明白些不好吗！！！

——TBC——

* 注1：这类圆韧带牵拉痛应该是孕中期比较常见，但早期因为各种原因主诉肚子疼的情况也很多，因体质而异。这里我是胡扯的><

* 注2：摘自艾伦·卡尔 (Allen Carr)《这书能让你戒烟 (The Easy Way to Stop Smoking)》非黑，通过此书戒烟成功的人很多，但个人感觉跟书本身关系不大，最关键的是怎么看戒烟这件事。

* 注2：据英国《每日邮报》称。[/doge]